小贤君

经常文艺,偶尔卖萌。

这是我给你的纪念

       你看,当我写这些的时候真的就成为了一场追溯。这样一个市侩的我再去回望旧时光时,就像把自己抛在了那个清静安宁的北方小城里,于是我就还能听到夜晚的风吹过高大杨树时的声音,还能嗅到秋收时满路晾晒的小麦的味道,还能听到炎炎夏日里的蝉鸣以及那台破旧的录音机倒带时的吱呀声,还能想起年少的我载着你在小城里乱转一直到天黑,然后在路边的树林里聊天到很晚才回家。这些如同一帧帧的老电影的片段,只有自己真正静心认真去想时才会在眼前和心里放映。

       那时候的我会对你说,如果可以选择,自己宁愿二十几岁就死去,这样就不必承受落寞与疾苦,不必唯唯诺诺地为未来做着种种打算,而可以尽情透支着本就不多的最美的年华。而现在我正好二十岁,依然还活着,诚惶诚恐,但却绝不会再想着去死。你看,我最终还是活的安分了。我没有轻易地妥协泯灭,我挣扎过,但形式上做做不屑于世俗的姿态,怎能敌得过这个庞大纷繁世界的引诱与打压。

       写这些的时候,我在想我们到底有多少年没再见面,以至当再听到你的消息时竟是你的婚期。不知是经历了怎样地变迁才会让我们变得如此的迥异,当你已经嫁为人妻时,我却还在为着一场考试而整日整日地啃着书本。当我开始搜罗旧时的印记时,只在抽屉的一本旧书里找到了几张老照片,照片里的你还是一个孩子,摆着各种姿势,样子认真可爱。我突然就又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仿若自己已是满头的白发,在没有办法扭转的时光里,想着如何原谅和惩罚自己。

       一年前,在最混沌的日子里,我把你写的信和我第二个女朋友写的情话一起烧掉了,那时候只想烧掉之前的两年时光,却没想到与现时境遇地决裂终归会牵连到旧时光,就像我会鬼使神差地把那些曾让我感动落泪的旧信拿出来一并烧掉一样。

       很多年前,我骑车去见你,只为从你手中拿到这些信,然后甚至不顾寒暄就一路匆忙地赶回学校去主持班里的元旦晚会。喧闹之后,我一个人在操场上借着微弱的灯光一页页地翻看着这些信,我看到每一页上干净的字体与详尽的日期记录着我们并肩走过的这一年,那些浸在文字里的爱与心事会使年少的我轻易落泪,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在以后的年岁里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人会如你般用心待我。那时的我还懂得珍重与感恩,而现在的自己只会用激进与自欺处置着情绪。

       年少时短暂地相伴总会让人怀念,无论是谁先把美好的情意扼杀,也无论是谁先触不及防的被伤害。涉世之初的愧疚、自责与怨恨终究会在以后漫长的年岁中显得微不足道,当我隔着时光再去追望时,当我还想再为你写些文字时,我就依旧还是那个时光中的少年,我不怕被说矫情,一切都是自己所想,就不必在乎外界的种种。

       后来,我还是遇到了那个对我的年少,甚至直到现在依然至关重要的人,也是因为她我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纠结后对你说,我们暂时分开吧。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一起并肩走过。那是我第一次经历如此艰难的时光,一边不想负了你我之间的情意,另一边又陷于某种微妙暧昧的情感当中难以自控,内疚、慌张、期许、困顿,种种的情绪令自己无所适从,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凡事要顺从内心,而只知一味说服自己应该怎样做,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隐约出现强迫意识,直到现在依然在克服。

       你看,我总能回忆起这些,在冗长的年岁中,这些旧时光以各种形式陪伴着我,在我无事可做或者经历伤痛的时候,总会轻易想起。

       我很庆幸我们拥有如此干净、真挚的年少,那时虽不明生活的真相,但却时时充满着探索的热情;虽未见识过浩瀚的人文,但却在自己视线所及范围之内拥有着良好的生活情趣;虽会横冲直撞,四处碰壁,但却从不会因无所事事而产生对生活的无望之感;我想在我真正经历人世的繁杂与浮沉之后,在了解了生命的真相真正需要一场回归之时,这样一段时光将是最好的原点,它将成为我生命最后的规范。

       总有许多事提醒着我们成长,比如一年前我们挚友的突然离世,比如老大的父亲突然就因为一场病住进了重病监护室,比如我的初恋就要结婚了,这些都在提醒着我们应该变得怎样的坚韧如钢才能为自己爱的人护得一方周全。

       好吧,你都已经要嫁为人妻了,我却还在啰啰嗦嗦地说着这些。想说,你看,总会有一个人在你的生命中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你终归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他独立成熟,温婉大方,用简单而厚重的爱陪伴你度过漫长的岁月。

        突然想起《阿甘正传》中,在Jenny要与男友远走时,Forrest对她说,You are my girl。Jenny对固执而简单的Forrest说,I will always be your girl。然后转身随男友而去。

         我想说的是,现在你即将要嫁为人妻,拥有美满的爱情与人生,但在未完成的爱与旅途里,你永远是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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